令狐冲的心抨抨乱跳,手心发热,喃喃道:“出手无招,出手无招!”突然之间,眼前出现了一个生平从未见过、连做梦也想不到的新天地。当即按照石壁上的图形,练了起来。只觉得心中畅美难言,胜过痛饮数十年的陈美酒。
这时,田伯光已经醒来,在洞外大喊大叫。令狐冲便笑嘻嘻地出洞来与他相斗。这回,田伯光傻了眼,惊道:“古怪,古怪!”只见对方长剑抛向空中,急仰头看剑,鼻上已重重吃了一拳,田伯光还未及回神,又被点穴倒在地上。
令狐冲便又回洞中跟风清扬学剑法。衡山派绝招本已变化莫测,似鬼似魅,但在风清扬的指点下,令狐冲的剑法己达有如无招,有招式之意,却无招式之形,全无迹象可寻。
风清扬大喜,就将“独孤九剑”总诀和第三招式授给令狐冲。他说:“九剑的第一招‘总诀式,,变化种种,且不忙学。第二招是‘破剑式,能破天下各种剑法,现下也不忙学。第三招‘破刀式,,能破天下种种刀法,就先学这一招吧!”
令狐冲惊喜交集,当即苦苦用心学习。但这第三招变化太繁,一时之间,令狐冲也只能领会十之二三,其余只好硬记在心。风清扬说:“独孤九剑,有进无退。招招进攻,无需防守。你得记住这一条。”令狐冲点了点头。
第二天再斗时,田伯光万万没想到令狐冲的剑术进展如此之快。三次被逼到生死边缘,他只得服输。令狐冲恳求道:“在下请田兄别泄露了我风太师叔的行踪,行么?”田伯光道:“好,我答应了。”一抱拳,转身下崖去了。
令狐冲请求风清扬传他独孤九剑。风清扬问他将来会不会后梅。令狐冲答得很干脆:“决无懊梅!”于是,风清扬从头到尾,细细传授他独孤九剑。
这独孤九剑是:前面所说的三式和“破枪式”、“破鞭式”、“破索式”、“破掌式”、“破箭式”、“破气式”。令狐冲悟性很高,很快就能融会贯通,甚是欢喜。风清扬却说:“要想多胜少败,还需苦练二十年。我要去了。”
令狐冲大惊,忙问日后是否还能相见。风清扬厉声道:“从今以后,我再也不见华山派人,连你也非例外。”说完转身离去。令狐冲心里好生难受,于是提剑练了起来。
忽然听到陆大有惊慌道:“大……大师哥··一大事不··一不妙。”令狐冲急忙迎出洞来,问道:“什么事?”陆大有说:“师父师娘刚回来,三个剑宗的人拿了五岳旗令寻上门来啦,要师父让位,由他们执掌华山派”
“真有此事?”令狐冲大惊,正要同陆大有下山,忽然山后钻出六个怪人来,他们又矮又丑,只听其中一个尖声道:“令狐冲,我们带你去见小尼姑。”令狐冲心想:“这一定是田伯光一伙的。”正要溜走,却被牢牢抓住了。
令狐冲大叫:“放开我,我可要自己咬断舌头了。”话刚完,脸颊便被捏住了。只听一个人道:“这小子咬了舌头,不会说话。”另一个道:“咬断舌头便死了,岂但不会说话而已!”另一人道:“未必便死。不信你倒咬咬看……”
令狐冲见这六怪武功虽高,头脑却十分愚钝。心想:“师父正受困于大敌,何不骗这几个怪人前去解围?”便道:“山前有个青山派好手说他最瞧不起你们六个老怪了,只要一伸手便一个个捏死。”
六怪听了气得哇哇大叫,抬着令狐冲就往崖下跑。令狐冲从争吵中得知他们是桃谷六仙,是跟仪琳打赌输了才来找他的。心想:“这六怪不是坏人。倒可交交。”说道:“在下久闻六位大名,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,只不知六位尊姓大名。
六怪也不想这话非常不通,只高兴得各自通报了姓名。令狐冲笑道:“桃根、桃干、桃枝、桃叶、桃实、桃花这名字好听得紧呢。”六怪心花怒放,都觉令狐冲是天下第一好人,真有相见恨晚的感觉,就让令狐冲下地行走。
片刻间,众人便到了华山派正气虚,只有陆大有被远远抛在后面。劳德诺迎上来说师父师娘在会客。令狐冲告诉他们六怪是他的朋友,并叫六仙在外等着,他自个儿进去在客厅的窗缝中向里张望。
只见剑宗高手成不忧拔出长剑要与岳夫人斗剑。令狐冲抢进去道:“师娘,让我来和他斗斗。”颇手拿起破扫帚。笑道:“成师傅,你已不是本门中人,什么师伯师叔就免了。出招吧!”
岳不群夫妇知令狐冲绝非成不忧对手,就要出手阻止,成不忧已挺剑刺出了,使的正是他的生平绝招。令狐冲见长剑刺来,破扫帚便往他脸上扫去。成不忧大惊,从未见过如此打法,急忙偏脸闪开,回剑去折扫帚。
令狐冲一侧身,帚交左手,似是闪避他这一剑,那破帚却点在成不忧的胸口。如果这扫帚是铁器,成不忧早已受重伤了。成不忧又羞又怒,左掌疾翻,喀的一声,击在令狐冲胸口上。
令狐冲拳脚功夫不行,身子一仰,翻倒在地,口喷鲜血。突然间人影闪动,成不忧四肢已被人提了起来,只听他一声惨呼,满地鲜血,他己被拉成了四块。成不忧是被桃谷四仙活活地拉成四片的。
与此同时,桃花和桃实二仙已抱起令狐冲,迅捷异常的向山下奔去。岳不群和封不平待要出手,六怪带着令狐冲已不见踪影。
六仙将令狐冲抬进一间小房中,齐心往他身上发功,一会儿便热气腾腾。令狐冲醒来,心中好生感激。这时,他觉得体内有六道真气在乱冲乱撞,难熬无比,便说道:“送回华山,只有....”
六仙将令狐冲抬到华山,岳夫人见了又急又怒,拔剑就往桃实仙刺去。桃实仙对她没半分敌意,全没料到这一招,只听蹼的一声,长剑已透胸而过。桃枝仙急忙抢上,一掌击在岳夫人肩头。岳夫人跃开。长剑仍插在桃实仙胸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