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誉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,就随口捏造个名称,说:“这是我大理段氏家传的‘六阳融雪功,。”王语嫣熟知各门派武功书籍,却是第一次听说还有这门功夫,顿时便信了。
四人怕待会严妈妈恢复过来会坏事,不敢多作停留。大家一商量,决定一起去找慕容复。于是,四人匆匆来到湖边,跳上一只小船,往湖中划去。
划了老半天,才到了阿朱住的“听香水榭”附近,远远的就见水榭内灯火通明,不知道出了什么事。
四人装成渔翁渔婆模样,悄悄上了岸。
从屋后走到厨房,找到一个厨子问了情况,才知道水榭内来了三十多个人,都是南北各大门派的高手。
四人来到大厅下,阿朱悄悄用指甲挑破窗纸,凑眼向里张望。只见厅里东西两边各坐着近二十人,有的在大吃大喝,有的则表情木然。阿碧抓住阿朱的手,只觉得她手掌冷冰冰的,还微微发颤。
阿碧不知里面究竟出了什么事,她也挑破窗纸向里张望,不巧眼光正好和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双目相对。阿碧吓了一跳,不禁“啊”地一声惊叫。
这一声惊动了里面的人,长窗震破,四个人同时跃出,齐声喝问:“谁?,
阿朱忙回答说:“我们是卖鱼的。”四个大汉见他们都是渔人打扮,就不再理会。可就在他们正要转回大厅中时,一个大汉瞧出了阿碧的破绽。
大厅里又涌出了十多个人,将段誉等四人团团围住了。
事已到此,阿朱只好公开身份。原来这些人都是来找慕容复算帐的,因为江湖上传闻是慕容家用“以彼之道,还施彼身”的手段,杀死了这几大门派的掌门。
来人见阿朱、阿碧是慕容家的人,便追问慕容复在哪里,但阿朱、阿碧毫不理会这些人的追问。几个帮派的人见王语嫣对武学甚为精通,就都想“抢”她去帮自己。
正在这时,慕容复的结拜兄弟,人称“无梅书生”的包不同赶来了,只见他容貌瘦削,身材甚高,穿一身灰布长袍。王语嫣看见包不同,忙上前叫道:“包三哥,幸亏你及时赶来。”
包不同问明情况,知道了这些人的来历后,非常生气。他说:“你们可是找错了人。我慕容兄弟绝对不会做出那种事来,况且他们也不值得慕容兄去亲自动手。”包不同言语里充满着轻视和鄙夷。
四川青城派的掌门人司马卫也是被杀者之一,这回他儿子司马林带着手下来苏州就是要为父报仇,当然不肯善罢甘休,司马林见包不同态度甚是无礼,便左手握铁锥,右手握小锤朝包不同扑来。
包不同并不着急,飞起一脚用力踢去,这一脚来得迅猛异常,司马林急待要躲,已经来不及,重重的一个跟斗摔了下去,弄得司马林非常狼狈。其他人见包不同武功过人,知道不是对手,只得悻悻离去。
等那些人都走了,包不同才注意到了段誉。“这人是哪来的?还不叫他滚出去!”包不同说。王语嫣连忙出来解围,细说了段誉在曼陀山庄救她们的事,包不同这才很不情愿地让段誉留下。
打斗了这么一场,大家都觉得肚子饿了。于是叫来厨子,弄了些精致的小菜,摆上筵席,包不同坐首席,段誉次位,王语嫣坐第三位,阿碧和阿朱在下首相陪。
正在吃饭之际,忽然从空中飞来一羽白鸽,落在阿朱手中。
阿碧解开缚在鸽子腿上的小竹筒,倒出一张纸笺来,包不同伸手接过.看了起来。
“信上说了些什么,包三哥?”王语嫣问道。“公冶二哥信上说,西夏国‘一品堂’有大批高手突然来到江南,不知是何用意,要我带阿朱、阿碧两位妹子去查查。”说完,把信递给王语嫣看。
“哦!既然二哥有交代,那咱们就赶快动身上路吧。”王语嫣说。包不同点点头,突然指着段誉说:“这是我们慕容家的事。姓段的,我们干自己的事,不必要你跟着,你这就请便吧。”
段誉此时虽对王语嫣有些恋恋不舍,但包不同刚才分明对自己下了逐客令,只好心一横,站起身来说:“王姑娘,阿朱、阿碧两位姑娘,在下就此告别,但愿后会有期。”
段誉出门后快步走到水边,踏上一只小船,独自朝湖中划去。
也不知划了多长时间,段誉将船划到了一座小山脚下。上岸一问,才知这里离无锡城已很近。
段誉下船上岸进了无锡城,在城里一家名叫“松鹤楼”的饭庄坐了下来,准备吃点东西。
段誉刚落座,就觉得西首座上有个人在盯着他看。段誉仔细打量那人,只见他三十来岁年纪,身穿灰色旧布袍,浓眉大眼,高典阔口,一张四方的国字脸,身材甚是魁伟。
大汉桌上放着一盘熟牛肉,一大碗汤,两大壶酒,正自斟自饮。段誉见这人英气勃勃,很想结交他,便叫来跑堂的说:“那位客官的酒菜账都算在我身上。”
那大汉听到段誉说的话,回头对他点点头,算是感谢。段誉此时心情不好,索性就走到那大汉的桌旁,对他说:“我见老兄气宇不凡,有心结交,不知老兄肯否与我同饮一杯!”“来,请坐请坐!”那大汉甚是直爽。
“酒保,打二十斤高梁酒来。”那大汉叫着。段誉一听这数字,吓了一跳。两人各斟上一大碗,畅饮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