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玄风伸出右臂反掌,小莹闪开,哪知陈玄风手臂斗然长了半尺,拍地将小莹击倒,跟着就是一爪,往小莹天灵盖上插落;此时张阿生赶到,和身扑上,将小莹盖住,陈玄风五指直插入阿生背心,提起将他摔了出去。
梅超风冲着丈夫大叫:“七个狗贼一个也不得放掉!”陈玄风高叫道:“放心!”他欲将郭靖用力往地下一掷,再上来厮杀,郭靖哆经得起这一掷,眨眼间,全金发一个筋斗翻出,来个“灵猫扑鼠”,接住郭靖,将其抱在旁边。
陈玄风一声怪啸,左掌右爪伸向六怪,六怪连连受伤。陈玄风正与柯镇恶死战,突觉脚下被什么绊了一下,提起一看是郭靖。郭靖见他面目可怖之极,大骇之下,拔出短剑直插入他的练门肚脐,陈玄风立时毙命。
梅超风听得丈夫惨叫,疾步扑过来。陈玄风微声道:“逃命吧,我不行了,经书在我胸口。”梅陈二人违背师命私通,逃走时,偷了师父黄药师的《九阴真经》。陈玄风怕他人盗去,就刺在胸上,将原经书毁了。
陈玄风一口气接不上来,就此毙命。是时狂风大作,飞砂走石,黑云更浓。良久,狂风稍息,云层中又透出丝丝月光,韩宝驹跃起身来,不禁惊异,不但梅超风,连陈玄风的尸首亦不知去向。
张阿生气息奄奄,小莹知阿生对自己的情意,现为救她而受致命之伤,抱住他说:“五哥,我愿嫁给你。”阿生轻托她的秀发说:“我不配你,别哭。”又转头对郭靖说:“你天资不好,千万要用功学艺。”说完闭目而逝。
六怪掩埋了张阿生,下得山来,见两豹夫牵着两头豹子。豹子从坑中刨出一具尸首,赫然是陈玄风。那尸首从胭喉锁骨至小腹的皮竟全被人揭走。六怪惊骇不解,又因梅超风生死不明,忧有后患。
一时四下大乱。铁木真正在帐中陪金国二王子、王罕、桑昆说话,闻讯赶了出来,只见豹子对拖雷发出低声吼叫。两个王子倒希望都史的豹子咬死拖雷,两家失和,金国渔利。铁木真和四杰把弓拉得满满的。
一骑红马如飞驰到。铁木真的妻子抱着女儿华筝跃下马来,眼见儿子危险,又惊又急,喝道:“快放箭!”随手把女儿放在地下。她只注意儿子,忘了照顾女儿。
四岁的华筝见豹子全身花纹,很好看,竟走到拖雷身边伸手去摸豹子。霎时间,豹子咆哮纵起,郭靖就地滚去,抱住华筝。一头豹子箭爪已搭郭靖肩头,众人惊呆。
四杰操刀而上,忽听嗤嗤几声微响,两头豹子突然向后滚倒,一会儿肚皮朝天不动了。博尔忽回头看,见六个汉人男女神色自若在旁观看,心知他们发了暗器。桑昆怒道:“谁打死我的豹子?”众人默然。
都史坐地耍赖,王罕大喝不止。铁木真念义父王罕于己有恩,忙过去抱住都史,笑道:“孩子闹着玩,不要紧。我瞧这孩子很好,我把女儿许配给他。”王罕笑呵呵答应:“咱们索性亲上加亲,把我大孙女给你儿子术赤吧。”
完颜洪烈陡然见到江南六怪,大吃一惊,怕被认出,忙躲闪离去。铁木真知六怪救了儿女性命,待众人散后,命人请来帐内厚赏,还留下他们教拖雷和郭靖本领。自此六怪在大漠定居下来。
晃眼十年过去,郭靖已长成十六岁的粗壮少年。一日,六怪带郭靖往山边练武。他们喜欢郭靖人品纯厚,又极听话极刻苦,但总叹息他学不到精要之处,甚是着急,人人都恨不得将浑身解数都传授于他。
郭靖与南希仁对拆开山手法,被一掌击倒,满脸愧色。旁边树林中跑出华筝,笑嘻嘻羞他挨打。她与郭蜻两小无猜,很是要好。正在这时,有人来告诉华筝,都史派使者到,要择吉日与她完婚,华筝很不情愿。
当晚,忽有一年轻道士在郭靖门外,低声唤他出去,待他出门出手便打。郭靖学艺后这是初逢敌手,眼见抵敌不住。此时六怪来到,将少年道士围了。道士双手相拱:“弟子尹志平奉师尊长春子差遣,谨向各位师傅问好。”
大家入帐中坐下,尹志平呈上丘处机来信,告诉六怪已找到杨康,希按前约带郭靖如时去醉仙楼相见。自此,六怪对郭靖更加督管得严了,不料欲速不达,他反倒无有进展。
郭靖不知所措。一日,华筝邀他去看白雕。悬崖上住有一双白雕和它们的乳雕。见一群黑雕围攻它们,将其啄死,又要去啄它们的小白雕。铁木真带众将射杀。郭靖一箭射了两只黑雕。铁木真将腰上宝刀赏赐给他。
众人散去,只剩华筝和郭靖。忽然来了一苍须道士,头顶上梳了三个髻子,说:“乳雕不可不救。”说完奔到悬崖下,手足并用,捷若猿猴,游如壁虎,到崖顶提了一对小白雕下来,送给华筝郭靖。
华筝满心欢喜接了小白雕,回去饲养。郭靖佩服道士的功夫,扑跪磕头道:“我因蠢笨惹六位恩师生气,请您指点明路。”道士微微一笑,相约二天后的晚上悬崖顶上相见,并嘱其不得告诉他人,亦不可透露给六位师父。
第三日晚,郭靖如约前往。道士用长索引他上了悬顶。说:“你七位恩师乃武林中顶尖人物,小道敬重。我不必再教什么武功,只教你一些呼吸、坐下、行路、睡觉的法子。”自此,郭靖夜夜去息崖顶打坐练气。
说也奇怪,历时两年,郭靖虽不曾向道士学一手半脚武功,但日间练武,大不一样,身轻足捷,招术又快又准。六怪只以为他年纪长大,豁然开了窍,心中大乐,便督紧郭靖练武,喜孜孜地准备回江南去醉仙楼比武。
这天一早,众人到平日练武场上,忽见西边一匹毛赤如血的小红马冲到马群乱踢乱咬,众牧人无人制服。蓦地郭靖跃出,抓住马,飞在空中,转折如意,身法轻灵,小红马狂奔乱跃良久,终于被制服。
一骑红马如飞驰到。铁木真的妻子抱着女儿华筝跃下马来,眼见儿子危险,又惊又急,喝道:“快放箭!”随手把女儿放在地下。她只注意儿子,忘了照顾女儿。